【虾觉】骗天骗地不骗你
大迷局拍得我真的很怜爱虾片儿…小孩从小一个人孤苦伶仃,靠做苦工辛苦地长大,好不容易有一个人关心他,给他一次找回家庭和亲情的希望,没想到都是利用他骗他的……他还得自己承认是假的,再被其他人指责,我真的会怜爱他
所以我想写一个,大骗子爱上小骗子,给他一个家的故事
(注:我知道虾片儿本身也不是个好孩子,但是写这篇的时候我没看过人物传,只写我看到的虾堡扮演的傻乎乎的虾片儿和觉觉扮演的看起来没那么坏的马生,与原本人物设定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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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小的少年坐在桥洞下,干瘦的小手捏着两块干面包和一些零钱。他浑身酸痛,刚刚下工,从餐馆老板手里拿到一些卖剩的干粮和微薄的薪水。
天又要下雨了,他裹紧了身上打满补丁的衣服难过地想。他没有片瓦遮身,也没有厚衣服,天凉了一定会生病,可他明天还要去打工,没有条件休息,他还要养活自己。
他盯着桥下的小河,河边有只小老鼠叼着吃食赶路。他向它伸出手,小声地问,你也是一个人吗?
小老鼠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从那一眼里看出了怜悯。
很快有了答案,有只大老鼠来接它了。它们肩并肩一起钻进了河边的草丛里,消失了。
虾片儿知道,它们回家了。
他默默缩回手,重新蜷成一团,啃他的面包。
他想哭,在他的记忆里,他有无数次这种感受。看到同龄的小男孩背着漂亮书包去上学,餐馆老板的儿子跟母亲撒娇要糖,路人看向他异样同情的眼光。
这些都和他没关系,他连哭的时间都没有,要长大已经很辛苦了。
他抹了抹脸,用力嚼起面包来。
“小孩,给我腾个地方。”
有个人朝他走过来,穿着精致厚实的大衣,毫不在意地坐在他身旁,桥洞下肮脏的泥地上。虾片儿抬起头看他,那人长得白净圆润,十足的富人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一只大老鼠。
大老鼠看了看他的吃食,朝他伸出手。
“分我一块。”
虾片儿没犹豫。虽然他只有两块。
那人接过寡淡无味的干面包,和他一起吃起来。他们坐着吃完了面包,他起身把虾片儿也拉起来。
“跟我走吧。”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是虾片儿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要有家了,我也有只大老鼠来接我了。虾片儿这么想。
2
“以后你就睡在这里。你叫什么?”
“虾片儿。”
虾片儿有了一张厚实温暖的床,他坐在床上搂着枕头,看着那人直发呆。
“好,虾片儿。你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吧。”
“哥哥…你叫什么?”
那人滞了滞。
“……马生。”
“唔,马生哥哥。”
马生向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他头上,很短地停留了一下,迅速地移开了。
“……快去洗澡睡觉吧。衣服放在浴室里了。”
说完他就离开了。
虾片儿看不出来,马生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骗天骗地,作恶多端,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愧疚,怜悯,像人性的光辉终于在他身上显现出来,他终于发现自己也是一个人。
但是这种人性是没用的。马生冷酷地想。
这种无情才是他的舒适区,他做事有着自己精妙的逻辑和方法,有极强的功利性。只要阻碍他达到目标,他都会果断地舍弃。
无谓的怜悯也可以舍弃,这个刚刚见面的小男孩更是不值一提。
他望向虾片儿房间的方向,似乎穿过墙壁看着那个不受上帝眷顾的坚强的少年。
突然他的门被敲响,他起身开门,看见虾片儿捧着一杯热水站在门口,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
“哥哥,今天淋了雨,要喝一些热的。”
马生接过来慢慢地喝,怀疑地问他。
“你怎么会用电水壶?”
果然天下并没有好人,这孩子也是一样,装得一副可怜的样子,说不定也是知道了庄园在找私生子,故意打扮成这样骗取同情……
“我在白沙街的小餐馆打工,餐馆里有这样的电水壶。”
小男孩炽热单纯的声音打断了他以己度人的思考。那双期待的眼看过来,似乎很关心他是不是好好地喝完了一整杯热水。
马生又开始愧疚了,人性又开始折磨他。
于是他迅速地喝完一整杯热水,把杯子塞回虾片儿手里,别扭地想要感谢他,学着他的话叮嘱。
“你也是……喝热水。晚上盖好被子,冷了就告诉我。”
“嗯!哥哥晚安!”
马生不想看到少年真诚的脸,迅速把他推出去关上门,又隔着门别别扭扭。
“早点睡觉。…晚安。”
关上门后,马生躺在床上闭眼深呼吸。
欧利蒂丝庄园那笔巨大的财产,他必须要拿到手。
这个少年,就是必需的跳板。
3
“真的吗,我真的有爸爸吗!我爸爸在找我吗!”
虾片儿紧紧抓着他的手,兴奋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马生给他讲完了庄园遗产在找继承人的事,但虾片儿只对未谋面的家人感兴趣。
他不能理解。
那么大一笔钱,为什么只想着那个风烛残年命不久矣的老头儿?
但这样也好。只爱父亲的孩子,一定更容易获得遗产。
“是的,你看你跟寻人启事上多么像,一定是你爸爸在找你。有很大一笔钱在等着你…”
“哥哥,你也没有家人吧。如果爸爸愿意认我,我就求爸爸,也认哥哥!”
小孩子把豪门望族想象得太过简单,还以为认下一个哥哥就像讨要一块糖。
“……为什么?就因为我让你住在我这?”
虾片儿摇头,热情地凑过去搂住马生。
“是哥哥给我找到家的机会,又让我住在哥哥家里,是哥哥给我家。”
马生被虾片儿紧紧地搂着,他觉得少年通体都是烫的。皮肤下真诚滚烫的热血涌动,快要把他卑劣阴冷的灵魂烫伤了。
这个房子……不是他的家。只是他狡兔三窟,偶尔落脚的窝点之一。
他尝试着握住虾片儿的手腕,小小地回应着少年。
他努力地尝试接触他人性的部分,又努力让自己恢复冷静。
4
“哥哥,你明明很有钱,为什么要给一个侦探做助手呢?”
“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
“哥哥,我为什么要染发?”
“因为你爸爸喜欢你黄头发的样子。”
“哥哥,我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你?”
“因为你爸爸希望你是自己找回家的,而不是被谁带回来的。”
“哥哥,我不可以告诉爸爸我很喜欢你吗?”
“……不可以。”
5
虾片儿在庄园四处看,又偷眼看大少爷和二少爷。
那是我的哥哥。他想。
他又看向马生,偷偷笑起来。
但是,那才是我最喜欢的哥哥。
马生正和咖侦探谈论案情,他努力把侦探怀疑的目光往幻宝儿引,虽然他知道那位才是真正的继承人。
马生想要那笔钱。
但是他现在也很难否认,他真的希望虾片儿能找到一个人叫一声爸爸,得到一个温暖的、即使是谎言编造而成的家。
虾片儿很听话,乖乖地不去靠近他。
可是少年热烈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片刻不离。被安排在一间房里暂住时,他也在黑暗中自以为隐秘地紧紧贴着马生的身体,少年的依恋和爱烫得像太阳,马生几度觉得自己无所遁形。
他太乖了,对亲情和家庭的渴望又真挚得可怜。他满心以为那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座金碧辉煌的庄园是他久违的家。
马生看着他一步步被众人揭穿,甚至他自己都逐渐觉察出被排挤;可他还抓着找到家的一丝希望不肯放弃,四处寻找自己是真正的私生子的线索,却一次又一次失望。
马生很难形容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直到他成为众矢之的,被真正的家庭成员指责做人不该太过分,虾片儿都没有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过马生。
他只是难过,单纯地难过,单纯地希望落空,单纯地明白他还是没有家,没有家人在找他。
直到这一刻,他也好乖,从没有表现出他认识马生。
虾片儿被当作骗子赶出了欧利蒂丝庄园。
他也终于确定这里不是他的家,默默地走了。
马生隔着铁栏杆门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醒过来,有什么让他重新温热起来。
他又感受到人性的那一部分,少年单薄的身影扯着他的脚步,逼迫他急促地向侦探告别,不停步地追了出去。
6
“虾宝儿。”
马生叫他。
虾片儿停住脚步,慢慢地回头。他眼里没有往日看着马生时的热烈了,只是失望和难过。
那个眼神,心安勿梦大概后半辈子都不会再忘记。
他从来没有觉得少年有那样聪慧通透的目光,他从那双眼里猜测,少年一直以来什么都知道。
但那是个更残忍的选项,痛得他几乎不敢去想。
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骗他,他最喜欢的人在利用他,也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应该不是那个家庭的一员。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不肯放弃找到家的哪怕一丝希望。
心安勿梦迅速地伸出手把少年搂进怀里,他用他迟来的全部人性和情感抱住他。
他不再抵抗,他紧紧地搂着虾片儿,在他耳边叫他。
“虾宝儿。”
“我是…虾片儿。”
虾片儿的声音很低,甚至没有抬起手来回应他。这让心安勿梦更心疼,他收紧了怀抱。
“是虾宝儿。幻宝儿有家,我的虾宝儿也有。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家,我给你一个家。不要难过,虾宝儿跟哥哥回家。”
“真的吗……”
虾片儿试着把下巴搭在哥哥肩膀上,马生轻轻拍他的后背。
“真的呀,我们虾宝儿今天起就是有家的小孩了。”
再也不用一个人辛苦地长大,艰难地生活了。
7
我绝对不会再骗他了。
“我叫心安勿梦,马生是我工作的名字。”
“唔,哥哥名字好好听,但我还是叫哥哥。”
“我还有几座房子,我们一起去看看,你挑一所你最喜欢的,以后就是我们的家。”
“我就喜欢这里。”
“你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提出来,都答应我们虾宝儿。”
“今天好冷,我想和哥哥一起睡。”
虾片儿手里紧紧地握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伪造的他与一个神秘人密谋谋取财产的交流过程,很明确是为了把骗人的罪名落实在他身上。
他认得这个字迹,曾给他留下“午饭在厨房里”这样许多关心的字条。
他也在哥哥信箱里见过收件人为“心安勿梦”的信件。
虾片儿见过许多人情冷暖,他完全明白马生想要什么。
或者说正是因为见惯世态炎凉,他才更清楚人性本恶,世上好人不多。哥哥骗我也没有错,哥哥有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哥哥对我好,我都喜欢哥哥。
更何况,马生都是第一个捡他回去,给他容身之处,让他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人可依赖的人。
为了这个,他也希望自己能完成哥哥的愿望。
“手里是什么?”
“嗯?啊,没什么,刚刚送牛奶的来过了,是牛奶的发票。”
虾堡乖乖地看向心安勿梦,把纸条偷偷藏进衣袋里。
心安勿梦明显没有多想,摸摸虾堡一头卷毛。
“走吧,吃饭。”
8
一些小小番外
虾堡去上学了,背着心安勿梦给他准备的漂亮新书包,被心安勿梦牵着手送到学校。
他的同学都来和他打招呼,虾堡也一一自我介绍。
“我叫虾堡,鲜虾汉堡那个虾堡。”
“我家以前有个打工仔叫虾片儿,你和他好像啊。”
“就是我啦,以前叫虾片儿是因为只有一片儿,我现在是一个宝贝大汉堡,所以叫虾堡。”
虾堡解释得很认真,因为心安勿梦就是这么说的。他的同学们也纷纷跟着点头。
“这样啊,你现在是宝贝大汉堡了。”
“但是你哥哥都叫你虾宝儿呀?”
“我大名叫虾堡,虾宝儿是我哥哥叫的,别人不能叫。”
“送你来的是你亲哥哥吗?你们一点都不像啊。”
虾堡正不停解释自己的名字和身世,听到这句很敏锐地转头看着发言人微笑。
“不,他是我老婆。他不好意思承认,才让我叫他哥哥。在家里,他都是搂着我睡觉的。”
心安勿梦来接虾堡放学,面对众人试探的目光感觉很奇怪。他伸出手牵住虾堡的手,人群里四下传来小声的惊呼,还有“是真的,竟然是真的!”这类评论。
心安勿梦觉得更奇怪了,正打算发问,虾堡牵着他扭头就走。
一边走一边抬起小脸儿朝他扬起一个温乎乎真诚的笑。
“哥哥,我们快回家吧,我好饿呀。”
心安勿梦立即收了疑惑的心思,牵着虾堡往家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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